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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風流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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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風流鬼

承桑景淡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,“問些什麽?”

莫欽誠冷笑了聲,什麽都沒說。

承桑景沈默了一瞬,也不打算問他。

“京中盛傳,大人對一個容瀛族的人寵愛有加?”

承桑景擡眼看了看他,“我以為,你會問你被襲擊的事情。”

莫欽誠面無表情的看向他,“你幹的?”

“不是。”

莫欽誠離他近了幾分,沈下了些聲音,“承桑景,若那天我死了,你又能活多久,只怕到時候,你想做的事情也未必能如願,還有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?”

“我的私事,你好像沒有幹涉的權力。”

莫欽誠稍稍瞇了瞇眼,正準備說些什麽,只是被周圍的吵鬧聲引去了註意力。

有人跑到他面前,連行禮都顧不得了,焦急萬分,“將軍,有只老虎從籠子中逃跑了,而且那老虎不知中了什麽邪,像是發瘋一樣,好多人都拿它不下。”

莫欽誠斂了斂眉,承桑景朝動亂的方向看了看,“它沖著聖上的方向去了?”

“是。”

莫欽誠和他對視一眼,二人也沒再耽擱,朝現場趕去。

等他們趕到時,那老虎剛被限制住了行動。

君思墨被君夜霖護在了懷裏。

鬥獸場裏是圓形的設計,周圍都是看臺,中間是賽場,要比看臺低許多,那老虎就被困在賽場上。

立在看臺周圍的君夜霖見他們到了以後,沖莫欽誠招了招手。

莫欽誠也沒說些什麽,直接過去了,如今出現這種情況,算下來是他失職。

他剛剛走到,那已經被限制住的老虎突然又發起了瘋,將周圍的人都甩了開,朝看臺上襲來。

君夜霖剛想帶著君思墨撤離,卻發現那老虎跑到一半又轉了方向。

承桑景瞇了瞇眼,那發了瘋的東西是朝他過來的。

四周的人大多聚在君夜霖那邊,等他們過來估計都可以夠讓他輪回了。

他輕嘖了聲,邁步拿下了墻壁上掛著的弓箭。

鬥獸場的四周本就掛著些兵器,大多都是做裝飾品用的,卻也不是一點殺傷力沒有。

利箭飛出,沒入了老虎的後腿。

那發了狂的老虎就吃痛倒地。

朝他趕過去的莫欽誠楞了一瞬,停下了動作,眸色微動,卻沒說些什麽,也沒再往承桑景那邊去。

派人將那老虎徹底制服。

不遠處,剛趕到的慕非魚原本準備直接取了那老虎的性命,見到承桑景拿起弓箭以後才不由得停下了動作。

那人拉弓搭箭所有動作都一氣呵成,眉眼間的淡漠如昨,只是依稀窺見了幾分不同。

白色的弓看不出是什麽材質的,卻像是專門為那人準備的。

繁瑣的獸紋猙獰,更顯得他玉白的手精致又性感。

他依舊是往日那副出塵的矜貴模樣,明明像個不喜打打殺殺的安靜公子,做出剛才的事卻又不顯得違和。

靜靜地立在那裏的人,似是讓天地失色,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
慕非魚稍稍瞇了瞇眼,看向了一旁一起停下的紀塵,“他學過射箭?”

那邊的承桑景已經將弓箭扔在了地上。

紀塵沒去看他,而是將視線移到了被承桑景扔到地上的那把弓上,卻又好像不知是看向何處。

語氣莫名的平靜,不知是在回答慕非魚的問話,還是在和他自己說些什麽,“若非後來變故恒生,大人會是戰場上最驕傲的王。”

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,人人漸漸淡忘也不稀奇,只是二十多年前,長樂王的世子是京中最熱門的談資。

誰都知道,那長樂王的世子三歲就會背詩,四歲著詞,五歲時,已經可以百步穿楊了。

要不是現在這一身病骨,那飛出去的利箭就會沒入那老虎的頭顱。

慕非魚沒說什麽,轉瞬的時間就到了承桑景身後。

他從身後將人攔到了自己懷裏,點點靈力自指尖漫出,不著痕跡的沒入了承桑景的體內,緩解了因剛剛射出去的那一箭帶來的不適。

承桑景偏頭去看他,卻也沒多說什麽。

慕非魚掃了一眼亂成一團的周圍,“大人還要留在這裏?”

“我現在直接離開,日後怕是麻煩不少。”

慕非魚輕笑,歇了抱著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心思。

難得主動松開了手,安安靜靜的立在人的身旁。

承桑景看了他一眼,沒說什麽。

他其實不在意周圍人是如何看他的。

南鄴的民風也要比其他地方開放一些。

不過如今這種場合,他這樣安安靜靜地待著,倒也合適。

場上其他看到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沒了什麽好奇的心思。

莫欽誠本就冷著的臉更是寒上了幾分,一旁受了傷的老虎卻不知道安分。

他淡淡的掃了一眼,手起刀落直接取了那老虎的性命。

腥臭的血濺出,染紅了他的衣擺。

君夜霖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君思墨的眼睛,見此情形也沒有再說什麽。

等派人將君思墨護送回宮以後,雷霆之怒才波及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
“一個時辰,給本王一個交代,否則,本王不介意將你們剁了餵狗。”

在場的人連聲應了是。

承桑景淡淡的看著,已經可以想象明天君夜霖又會多些什麽罵名了。

當事人卻並不在意,走到他旁邊,冷眼看了看他身旁的慕非魚以後就收回了目光,隨後將視線放到了承桑景身上,語氣不善,“你跟我過來。”

承桑景擡眼看了看他,沒說什麽。

君夜霖盯著人看了半天,承桑景在介意他對那個容瀛族的人的態度?

他怎麽不知道,承桑景還是個見色忘義的性子?

咬了咬牙,留下一句狼心狗肺以後就離開了。

慕非魚稍稍瞇了瞇眼,不等他有什麽動作,就被人拽住了。

承桑景瞥了一眼君夜霖離開的背景,不知道君夜霖又有那根勁不對勁。

只是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,那人的性子也從未變過,也不值得稀奇。

慕非魚的目光落到了承桑景拽著他的手腕的手上,眸色輕變。

他不清楚君夜霖和承桑景之間有什麽淵源,只是無論是他最開始在攝政王府待著的那些日子,還是後來和承桑景的日常相處,都不難看出,這兩個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人,其實關系覆雜的難得。

總之,他們不像是敵人。

承桑景的身後本就是個不怎麽寬敞的過道,因著承桑景在這裏的緣故,其他人來來往往都自覺避開了不短的距離。

不等慕非魚做些什麽,承桑景就撤了一步,順帶將人也扯進了陰影。

唇被人咬住了,慕非魚彎了彎眼。

瘋子和瘋子果真最為契合,他介意的地方,這個人都懂。

去而覆返的君夜霖:......

他倒底為什麽要回來?

某人絲毫沒有要回避的自覺,“兩位是打算當個風流鬼?”

承桑景慢條斯理的用指背碰了碰自己的唇,“那王爺是打算當個短命鬼做陪?”

慕非魚耳朵輕動,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,無辜異常。

君夜霖眸色輕變,冷呵了聲,他就說這個人是見色忘義的性子。

承桑景輕笑,稍稍正經了幾分,“王爺是查完了,還是打算來問問方向?”

“這麽說,你知道是誰?”

“多智近妖的不好找,過於愚笨的想來也不多,王爺當真心中沒數?”

君夜霖沒再理他,轉身就離開了。

承桑景也沒在原地久留。

當看到那老虎有目的地發狂的樣子時,他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
有致瘋的藥,自然也有誘狂的因。

可惜他的仇人中沒有喜歡這麽簡單的手段的。

今天這場動亂,是沖著聖上來的。

那老虎原本就被人餵了發狂的藥,至於想咬他,只是因為君思墨披風上的藥蹭到他身上了。

按理說,君思墨身上的藥味會比他身上的重,不過君夜霖在發生變故之後給君思墨披上了件自己的衣服,遮了些藥味。

能在君思墨的衣服上動些手腳,看來宮中混進去了別的勢力。

君夜霖最近又有的忙了。

意思完了,承桑景也不準再久留,瞥了一眼慕非魚,才發現這人似乎有些不怎麽對勁。

慕非魚眨也不眨的看著他。

承桑景沈默了幾秒,“那藥對你也有用?”

“大人莫不是忘了,容瀛族本就類於獸類?”

承桑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,“所以你也會發狂?”

慕非魚腦袋頂上的耳朵不知何時趴了下去,他別開眼不去看他,“不會,剛剛溯聽找我,容瀛族的事情緊急,我得趕緊回去。”

承桑景應了聲好。

慕非魚在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以後就沒影兒了。

承桑景擡眼靜靜地看了看遠處。

獸類發狂的因,好像是有發情這種的。

不過那種低劣的藥,對容瀛族的人的效果和那些獸類是一樣的?

他沒再琢磨這件事,直接回了丞相府。

剛進門沒多久,就有人來報,說白清衍和葉不離先離開了。

承桑景應了聲算是知道了,沒有多問些什麽。

依著白清衍的性子,主動離開只能是有什麽事要比待在這裏更有價值。

紀塵不太了解白清衍,卻也覺得反常,看了看承桑景,“要派人盯著嗎?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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